齐渊走到严随身侧，软言道：“跟朕回去吧。”
严随还呆呆地望着楼聿被绑的位置，即使那边已经空无一人。
齐渊皱眉。
因着先前严随和楼聿一番旁若无人的表演，齐渊攒了一肚皮连恨带妒的火，可楼聿自绝，他碍于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发作，便想尽快把严随带回去。
再如何，楼聿已经死了，他决定忘掉那些糟心事，和严随重新开始。
他希望严随也能如此。
严随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转动脖子，对上齐渊，那双被光线熏染出琉璃色泽的瞳孔仿佛覆上一层浓翳，全无一丝光彩。
这样的严随，齐渊从未见过。
好像一瞬间失去生命力，站在眼前的只是个披着严随外表的躯壳。
齐渊心脏一紧，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反倒是严随先开口：“我要回去。”
齐渊一听，点头道：“是，你要跟朕回去。”
严随看着他，居然笑了：“我还有许多事要做。”
沉默一路回到朝阳宫，刘瑞禀报说有大臣觐见，齐渊安抚几句，叮嘱宫人看好他，就先走了。
严随说不太舒服，命人去找王太医，随后进了卧房。
门一关，他扶住门框，弯腰，吐出一大口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