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泽站在门口的台阶上，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人。
对方身着夜行衣，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，悄无声息的跪在一处阴影下，几乎要融于夜色，应该是萧无辰的某个暗卫。
察觉房间里的人出来了，暗卫身体微僵，头又向下低了些，声音沉闷：“属下办事不力，跟丢了。”
段泽抬手摸着下巴，这话没头没尾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，万一不小心崩人设了岂不是又要被雷劈？
所以他没回应，暗自揣测起如果萧无辰在这里会如何做。
半跪在地上的暗卫默默等着，随着时间的拉长，心理作用下，周边的空气似乎越加稀薄起来。
他跟随主上七百年，仍未能窥探出对方心中所思所想，只知但凡有任务失利的，或是碍他眼的，皆没有好下场。
主上表露出来的情绪他也只敢信一半，上一秒主上还在与人侃笑，下一秒站在对面的人已经身首分离的场面，他见过太多。主上对人对事全看心情，浑不在意什么情份。
比他年长的前辈做错了事，照样被送去悬点牢受刑。
等到那暗卫呼吸都快停滞的时候，段泽才垂下手，指尖点了点大腿，慢悠悠地晃过去蹲下来，刚换的衣服衣摆堆在地上，段泽歪着头抬眼看过去，正对上暗卫的一双如同含着血一般的赤眸。
他极为短暂的愣了一下，避开会暴露自己不知情的话，语气中带了点兴致的问道：“说说，怎么跟丢的？”
段泽问话时，藏于衣袖中的手死死握住。
三界内有赤眸的人极少，不过萧无辰的手底下就有这么一个。
他本以为来的是一个普通无名暗卫，没想到会是魔族的第一暗卫墨瀚。
因为不是主角，书中对墨瀚的描述极少，不过可以确定他对萧无辰绝对忠诚，且实力在修仙界排行榜前十。一双赤眸不知道成就了多少人的噩梦。
此人很早就跟随了萧无辰，估计要比其他人要熟悉萧无辰，他必须再小心一点才行。
墨瀚被自家主上忽然靠近吓得浑身发冷，眸子轻颤，丝毫未察觉到自己主上的不对劲，低垂下眼帘不去看他，“属下见他在纱帐中许久未动，乔装成苍羽派弟子去给他换灵果时，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被一张替身符所代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