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我没抢到二十九的票,三十再回去哈。”艾长乐盘腿坐在窗台边,语气轻松,神色却十分紧张。

    王惠曼在另一头立即火冒三丈,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:“没抢到?!还是直接没抢啊?”

    艾长乐被吼得一激灵:“当然没抢到了,那有票我还能不回么?”

    “三十当天回也叫回?我跟你爸年夜饭都做好了你再到是吧?艾长乐你翅膀硬了你!”

    艾长乐咽了口唾沫,颤巍巍地握着手机:“那个,年夜饭你们先吃着嘛,我可能得很晚才能到家。”

    闻卿从春晚出来,怎么也得半夜了。再坐飞机回去,肯定凌晨了。

    不出所料,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河东狮吼。艾言一边劝着一边把手机接过去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,我来跟乐乐说。哎,乐乐呀,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啊?是不是要加班?票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嘛,实在不行就坐飞机回来,爸给你报销。”

    艾言是在老婆面前低头哈腰了一辈子的老好人,半点脾气没有,凡是都有商有量的,哪怕是艾长乐突然说要大年三十晚上才能到家。

    “没有,工作上倒是没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王惠曼听了之后大叫:“我看他就是不想回来!在外面疯惯了,闲家里不好了!啊,艾长乐你给你妈听着啊,你要是三十晚上才回来,那就别回来了嘿!”

    王惠曼的脾气实在火爆,一发起飙来全家没人能把控得住。

    不过么,艾长乐好歹在家里生活了那么多年,怎么治这位王母娘娘,他还是有些招的。

    于是他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:“唉!”

    王惠曼更急了,眼见着就要去艾言手里抢手机,一边抢一边念“他还叹气”“他叹什么气”。直到艾长乐慢悠悠地说:

    “我还想带个人回来给你见见呢,都不让我回,那好吧,那我就只能在A市这边儿过年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手机逐渐拿远,听上去仿佛要挂了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