鲛人的繁衍期理当是二月底或是三月初,而今日不过二月十六。

    他支撑着发软的双足,艰难地将殿门栓上了。

    他如今这副状况若是去思政殿拜别丛霁,定会令丛霁更为嫌弃他罢?

    索性待繁衍期过去,再去拜别丛霁罢。

    于是,他放任自己跌倒于织皮之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他忍受着煎熬,却不给予自己半点安慰。

    丛霁决计不会答应临幸他,但他非丛霁不可,是以,他须得凭借意志力熬过去。

    这副身体正试图摆脱他的掌控,怕是得到些微甜头后,便会彻底失控。

    他难受得咬住了唇瓣,唇瓣霎时绽裂,使得他尝到了腥甜。

    痛楚能教他清醒些,因而,他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自残。

    先是唇瓣,再是掌心,接着是心口……须臾,他已将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,身下雪白的织皮被染作猩红。

    渐渐地,痛楚再无用处。

    他自我鼓励地道:“我定能熬过去,我定能熬过去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,他的身体却是无意识地蠕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未多久,他盯着自己的下裳,恶心得欲要作呕。

    “我怎地会如此恶心?”不及作呕,他的双手已然违背了他的意志。

    他自小饱读圣贤书,素有傲骨,纵然知晓自己现下居于鲛人之身,并非凡人,但还是无法容忍自己如同飞禽走兽一般,被本能所操控。